【苏越衍生】【屠苏/阿霆】循丝（4.17更新章四06）
【章四：杀人游戏（〇六）
…………
来过几次屠苏的家，这还是阿霆第一次仔细的观察房间的布局，所有的房间都通向中间的客厅，分布很规整，像是……
“八卦本阵。”端着切好的水果，屠苏只消一眼便看出了阿霆的想法，“我是修道之人。”想了想，屠苏又补充上，“曾经。”
经他提示，阿霆便发觉他们正处于八卦正中的位置，不禁对屠苏“曾经”的职业起了好奇之心，“你修道？看风水？阴阳宅？批命测字？”
听他越说越不靠谱，屠苏斩钉截铁的打断他的臆测，“修道之人不是骗子，你想多了。”
“那……像天师那种？设阵捉鬼？”阿霆打量着他，觉得屠苏还真的适合这种行当，突然阿霆抛出一个问题，“你能看到鬼么？”
“……你看《怪谈》看多了吧。”屠苏先是轻快的回了一句，但是能读懂阿霆心思的他立刻闭嘴了，阿霆曾有个兄弟叫做韩栋，为他死了……
“我能见他么？”知道屠苏一定明白，阿霆有些苦涩的低声要求着。
“……我说过，世间没有鬼，人死后的灵魂会飘散在世间，剩下的汇入星河，无法回头，更无迹可寻……”在尘封的记忆中，一个女人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之后他便亲自散魂证实这句话说对了一半，不知道什么时候意识突然苏醒，他又是百里屠苏了，魂魄完整的百里屠苏。
“又能去哪里相见呢？所以《怪谈》都是骗人的。”那些再也见不到的人……不如怀念。
“……”屠苏告诉过他，是他不死心……
“你不必伤情，散入虚无未必不如在这世界艰难求生。虽然无形，却也……”屠苏说到一半再不肯继续，转了口气，“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休息，你应该多和那只兔子在一起，它能让你变得精力充沛。”
“所以说它的执念到底是什么？”看了看那盘水果，阿霆把手伸向了旁边的香蕉。
如果真像屠苏说的那样，阿栋大概已经得到他的快乐了吧，他该放心了。现在阿霆更关心的是那个“有借有还”。距离“复活”已经过去几天了，他的偿还期限是多少？到底要他“还”什么？“过期”的话变成傀儡会如何？
“这要靠你自己去感觉，怎样做你会觉得身心都很舒适，处于良好状态，那就是了。看来它想和你在一起”屠苏说的过于简单，却也算说得很明白了。
听这话，似乎屠苏一早就已经知道，却又对他隐瞒着，阿霆有些不满，这有什么好瞒的？
但这不满还来不及说出口，突然的精神恍惚就让他无声无息的歪倒在沙发上。身体感觉像被蟒蛇缠卷一样，那股力量随着他每次呼气不断的收紧，似乎是想从他身体里挤出什么来。
呼吸越来越浅，想叫都叫不出。朦胧中看着背对他的屠苏无动于衷毫不知情，阿霆松开手，手中半截香蕉连着皮掉在地板上。
“啪嗒。”很轻微的一声。
很快，阿霆的眼前就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了。
背对沙发在柜子里翻找东西的屠苏并不知晓阿霆的突发状况，直到他听见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躺倒在沙发上的阿霆脖颈向后仰到极致，痛苦的向后对折着身子，四肢僵直，姿势诡异的像坏掉的提线木偶，简直让人怀疑下一瞬他会不会被拦腰折断。
有暗红色的气息正从阿霆丹田处向外四溢，一丝丝缓慢的像要把他紧紧缠绕起来。
乍一见到这种情况，屠苏心内半是吃惊半是懊悔。
惊的是如今居然还有人能懂炼这聚魂阵，悔的是他早就发现残阵却置之不理，只因这阵是针对灵才生效，而他们都是死而复生的人，聚魂阵对他们无效。
却怎样也想不到这聚魂阵的目的会是焚寂……
…………
阿霆的身体僵硬的向后弯成“U”型，喉中“咕咕”的响着湿润的申银，即便承受巨大痛苦，他还是憋着一口气坚持不肯放松，一旦松懈就是必死无疑。全身的筋肉都尽最大努力在他坚韧的意志下强撑着。
从身体中渗出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但是阿霆觉得自己像是在失血，大量的失血，身体越来越冷，分明是夏天，却如坠冰洞，手脚冰凉的好像已经不存在了，他甚至觉得连嘴里的舌头都被冻住，好像有口水顺着无法自主开合的嘴角往外流。怎么回事，他这究竟是怎么了？！
对阿霆这样的状况屠苏束手无策，那些浮在阿霆身边的血色气息就是焚寂的本体，却不聚也不散的以雾气的状态盘桓在他周围，这阵……出什么问题了？
阿霆有许多不解的地方，屠苏也有，只不过现在能动的只有他一人。不敢妄动阿霆，屠苏只能出门去想办法毁了那个阵，只是香港这么大，那人四处乱画到底是那一处伤到了阿霆他一点线索也没……
线索……
等下！或许有的！记得刚才进门时看到不远处就有一堆未烧尽的纸灰……
屠苏风一样的摔门冲出去，找到那堆纸灰，将之踢散，又把那个规整的白圈用鞋底彻底擦除。
只要“阵引”不齐，很多阵势都无法运转。
这样做屠苏也是冒了极大的风险，如果他毁掉的恰巧是阵眼的话，法阵并不会像一些人传言的那样，被破解掉，更多的后果是布阵者与破阵者一同为那个阵陪葬。
为救阿霆，屠苏顾不得太多，擦毁了白圈之后他立刻返回房间查看阿霆的状况，令他沮丧的是，那团血红的气息依旧在阿霆身外笼罩着，而阿霆也还是维持着那个恐怖的痛苦的姿势，嘴角流出的血浸湿了红丝绒的沙发。
形式没有半点好转，屠苏焦急的想要唤醒他的神智，“阿霆？阿霆！听得到我说话么？！”
人的骨头怎能被180°的弯折，阿霆的姿势活像断成了两截，再施加一点力气都可能会听到腰椎折断的声音。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换回了一些神智，阿霆睁开了眼，但是眼球上确是浓重的黑红色不见一丝眼白。
屠苏第一次反思自己的学艺不精，悔恨当初不肯听大师兄的话……
“大师兄？！”一个熟悉的称呼突然跳进了脑海，却没有像之前一样勾起什么其他的回忆，甚至大师兄的脸还都无法看清。
“百里……屠苏……”
焦急中，姿势诡异、神情诡异的阿霆突然用一种更诡异的语气，轻飘飘的念起了屠苏的名字，空气中的丝丝血气也随之波动起来……
…………
（〇六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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