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越衍生】【屠苏/阿霆】循丝（3.31更新章三07）
【章三：升棺发财（〇七）
…………
屠苏来这里……难道也是来问那个男人的事么？阿霆这样想着，屠苏却一刻不停地转了个弯，不见了。
虽然好奇屠苏的目的，但却追不到他的身影，阿霆只能按捺下心里的好奇，低头进入果栏从来不锁的铁门，先去看看耀文的情况。
“耀文哥？”
“你怎么还过来？”精神状态明显不太好，耀文揉着眉头，受伤的手指还裹着绷带，示意他随便坐。
见房间里的灯都开着，阿霆突然想起昨晚停电，“线路修好了？”
“嗯，跳闸了而已，很容易修。”耀文指指大门边的总电闸，然后从冰柜里拿出半打冰啤酒，又开始到处找杯子。
一边开着啤酒，阿霆一边回想着昨晚的事。屠苏当时去找电闸了，分明就在门边，他去了很久，却都没有找到……是真的找不到？还是屠苏以此为借口去做什么别的事了？想到这里，阿霆更加坐不住了。即便相信屠苏没有恶意，但是阿霆讨厌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他要搞清楚。
“有事么？”喝了半瓶啤酒，耀文似乎来了精神，但却对之前发生的事全然不放在心上。
“敏哥让我送照片过来。”阿霆试探着把照片摆在桌子上。
耀文的手微微握了一下，又重新倒满酒杯，拿起那张照片仔细端详起来，“其他人的呢？他们拿走了？想不到时隔将近十七年，还能看到我年轻时的样子。”把照片递给阿霆，他甚至还笑，“看看，我年轻时候……也像你这么帅——”
“耀文哥！”知道照片事关生死，阿霆怎么也没办法跟他一起玩笑，“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人在装神弄鬼？”
他一句话惹得耀文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像在确认他的可信程度。很快，耀文在自己身上翻出半包烟，抽了一颗递给阿霆，“我知道你现在不想抽，拿着，就当陪我。”
打火机在阿霆手中冒出淡蓝的火苗，燃着了耀文手中的香烟，“我是字头的先锋，事到如今……即便无辜也断然是逃不开的了，耀文哥何不把事情说出来，我们也好有个对策……”
“呵……到底不一样了，阿霆，连说话都像个大佬了……”
“耀文哥我——”
一抬手阻止了阿霆继续解释，耀文一句话便让他安静下来，“十七年前的事，是一个局。”
…………
1988年，香港。
为了稳定日渐躁动的社会局面，港局内部制定了一个不外传的秘密策划——《洗脱三合会会籍计划》。
有很多帮派势力都因为这不公开的绝对保密的计划而一时间人心惶惶，内部散乱不堪，甚至严重影响着香港B社会的局势。
恒字头的总会就是14K，那时候14K的老大尹国兴因为一些私事被人做掉，一时后继无人。当时的恒字头实力薄弱，不足以争夺龙头之位，只能在外围观望，等待合适的时机投靠新大佬。
这一等就是一年。
1989年，一个年轻人出现在恒字头众多人员眼中。
杜覃刚，拥有两家证券公司的青年才俊，身份却是尹国兴的私生子。尹国兴死后，庞大的家业无人继承，众兄弟只好把这个私生子找回来。
不过杜覃刚的志向却不在此，他一直想做个普通的商人，虽说和恒字头的人关系很好，却毕竟不算严格的B社会中人。
但是血缘关系的继承是有效且合法的，所以他再不愿意，这件事也是该这样办的。尹国兴头七过后，杜覃刚就该正式接任14K的龙头位置。
就在这时，出了件事。
恒字头与杜覃刚交好的人有三个——敏哥、天哥、耀文哥。
之中敏哥心思最灵活，想的最多最远；天哥就是个老好人，长袖善舞左右逢源；耀文哥则是义气重重为兄弟可以两肋插刀都不眨眼的。
杜覃刚对帮派事务一窍不通，有什么事明里按下不说，暗地里都会与他这几个“兄弟”商议。也让缺乏社会经验的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人是趋利动物，巨大的诱惑摆在面前是谁都无法抗拒的，何况他们本就有着贪欲。
无形的权利刺激着众人，让他们再也无法满足只做14K的一个小尾巴，随时都可能会被丢下。这样的担忧伴着杜覃刚赋予的权利在一同发酵、膨胀。
在一次帮派间的械斗之后，杜覃刚又一次的扎进了恒字头的小据点，“这样打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我还是想把社团正规化，这样有些来历不明的钱也可以有正当的开销，不是挺好么？”
他的设想惹得桌子对面的三人沉默许久。
耀文抱臂靠着椅子，不说话。
敏哥不知道在想什么，手里不断翻着一本电话本。
而天哥则是一派真诚的看着杜覃刚，话说的很诚恳，“如果黑帮能走上正道……那还要O记做什么？何况我们也要对得起老祖宗，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这是第一次，他们发生了争执。
再后来，杜覃刚仍旧没有一点收敛的意思，最后一次聚会时他提出要让大家洗清会籍，差点激怒了敏哥，也埋下了祸根。
…………
“那时年轻，什么都不在乎，连生命都……无所谓一样。”耀文一杯接一杯的灌着酒，借着酒意继续说，“后来……我们把他骗出去，杀了。”
过度精简过后的内容戛然而止，阿霆呆愣了一下，这就结束了？分明昨晚见到的还有很多内容啊！“那下载送照片的人……”难道和杜覃刚有关系？
“这照片……不是你送来的么？”
“……”不知道他是从那里听说关于照片的事，阿霆倒是突然有点灵光了，那个给他送信封的人也许知道什么。
“我之前劝杜覃刚退出，他不听。现在你也不听，难道还等着我帮你找墓地么？”隔着桌子一巴掌拍到阿霆肩膀上，耀文声音有些大，舌头也转的不太灵活了，“你有朗豪坊，有退路……”
默默无语的阿霆只能扶着半是酒醉、半是装醉的耀文回到里面的卧室休息。将他放在床上，阿霆探身去拉被子，领口却被耀文一把抓住往下拉。
“？！”
“你少管这件事……该死的你一个都救不下，他迟早会来的，我知道。”
不及阿霆细问，耀文便躺回了床上，谁的天塌不惊。
“……”听着像是恐怖片的台词，若不是场合不对，阿霆甚至都想赞赏一句“好演技”了。
经过耀文的补充，再加上昨晚从香炉里看到的东西，阿霆大致上拼凑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唯一奇怪的是——那个杜覃刚不是死了？！怎么回来报仇？！
可惜那个告诉他世间没有鬼的屠苏不知去向，否则现在他大概已经想到了下一步的计划。
…………
耀文睡着，他在这里也没必要，不如再去找找屠苏，顺便重新买个手机，记下屠苏的号码，总好过这大海捞针的找。
也许屠苏现在还在他家里，开着车回老家，路上阿霆又看到了那几个烧纸钱的婆婆。
大白天的？！
她们对着自己的照片念念有词，脚边的白色圈子画得很圆，而且距离相等，这样的烧纸钱……难道没有别的目的么？
果然不出所料，屠苏正坐在桌前捧着那个香炉，桌边铺着很多张纸，上面写着东西。
“你回来了？”把手里要写的东西写完，屠苏终于停下工作，转向阿霆，站了起来，“你去问了他那个时候的事……”
“……”不是第一次被他猜对，阿霆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最终他还是有所隐瞒。”屠苏再度斩钉截铁的表示对耀文的怀疑。
…………
（〇七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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